名人己



名人己
時序大約是在二十年前,筆者正值壯年,某日偕林姓友人前往位於台北市吉林路的某舞廳去尋歡消遣,預計跳個茶舞後再帶小姐出場一起吃個飯,喝個小酒。
    約五點三刻,下得車來,在舞廳門口前方路邊看見一輛比一般轎車長約一倍的轎車,大概是怕被拖吊,司機還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。
    走進舞廳,正值熄燈舞,室內朦朧,但感覺到人氣很盛,由小妹打著小手電筒引導二人走到內側卡座上坐定,向訪台點好大班。
    熄燈舞不久告一段落,燈光復明,筆者發現鄰座是三拼長桌,鶯鶯燕燕地十幾位,男客人似乎只有五位,人聲喧嘩,打情罵俏,熱鬧非凡。
    那紅雲大班在熄燈舞後不久就走過來了,看到筆者,笑盈盈地說:
    「喲,原來是高先生,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?」
    筆者說:
「我們別客套,今天帶朋友來捧場,準備帶小姐出場吃晚飯,華華和春子在不在?」
    紅雲大班說:
    「真是不巧,你早不來晚不來,偏偏今天來,那華華和春子都是紅小姐,已經有客人給她們算出場了,連晚舞的帳也一併算到底了,轉別的小姐來坐一坐?我有幾位新進場的小姐給你們介紹一下,如何?
    隔了一節,紅雲就給塞上二個湯團小姐,一點情調都沒有,索然無味地坐了二節,正待要買單之際,只見那華華一個人走過來,一屁股擠坐到筆者卡座上有點兒撒嬌地說:
    「高大哥,你們怎麼不早一點來嗎,早點來我就跟你們一起吃飯,可是現在節數全部都算好了,等下就要跟那姓唐的和他的朋友們到唐公館去開Party,喝酒,小姐一共有十位,春子也一起去,聽說那位唐先生是阿拉伯王子,有錢的不得了,等一下到他豪宅去參觀他的金寶座,金馬桶,金餐具等等。」
    華華打完招呼就回鄰座去了,那位唐大名人不久偕友人與眾小姐浩浩蕩蕩地離開舞廳,筆者跟林姓朋友因為沒有中意小姐坐抬,敗興離去,走出舞廳大門時,目睹那輛長轎車坐得滿滿地,楊長而去。
    若干年前,根據報載,那位唐名人罹患尿毒症,洗腎中,靠借貸渡日,還積欠了一筆修車費,被車廠老闆告進法院,後來孤零零地病死在醫院裡。
    復據報載,他生前只做過一些中東國家的貿易,那些黃金製品都是鍍金的,而那輛長轎車,是將二輛汽車截斷,再用鋼焊接起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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